怨气化井者,需血亲同穴而葬(2 / 2)
突然,一阵沉闷的声响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那声音来自灵堂,像是棺盖落地的闷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那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预示着一场恐怖的风暴即将来临。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再也无法挪动分毫,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望着灵堂的方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疑惑。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而这个谜团的背后,隐藏着的可能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夜幕如一块厚重的黑布,沉甸甸地压在这阴森的老宅之上。狂风在街巷间呼啸肆虐,像是一头头愤怒的野兽在咆哮。李茂才一路狂奔,脚下的石板路被他踏得“砰砰”作响,他的心也随着这节奏剧烈跳动着。当他气喘吁吁地冲回那间弥漫着腐朽气息的屋子时,眼前的景象宛如来自地狱的惊悚画卷,瞬间让他的血液都凝固了。
只见那周老太原本就浮肿得如同发面馒头般的右手,死死地掐着周顺发的脖颈。那只手惨白如纸,青筋暴突,指甲乌黑而尖锐,仿佛是五把锋利的钩子嵌入了周顺发的肉里。腐臭的井水从周老太的七窍中疯狂地喷涌而出,那味道刺鼻至极,混合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井水带着一种诡异的墨绿色,不断地流淌着,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个小水洼,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是死神的倒计时。
周顺发的脸上满是惊恐和绝望,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求救声。他腰间原本那枚温润碧绿的翡翠坠子,此时已经摔成了两半,散落在地上。那破碎的翡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黯淡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华丽与如今的破碎。翡翠坠子里头夹着的当票,在这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那当票已经有些泛黄,边缘还带着些许磨损,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宣统三年冬月,周记当铺收半截小指,兑纹银二十两。这短短的一行字,仿佛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突然,一道耀眼的雷光如同一条巨龙般划破了漆黑的夜空,瞬间照亮了整个屋子。在这一瞬间,李茂才终于看清了那贴在棺木上的锁魂符的全貌。那符纸已经有些破旧,边缘微微卷曲,上面的符文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符脚本该是用来超度亡魂、让逝者往生极乐的往生咒,却被人别有用心地篡改成了五鬼压魂阵。那阵眼处,钉着一枚生锈的顶针,顶针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锈迹斑斑。这枚顶针,正是周老太曾经给儿孙们缝百家被时用过的旧物。百家被,本是承载着长辈对晚辈美好祝福的物件,如今却被卷入这一场恐怖的阴谋之中,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娘!娘饶命!”周顺发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双腿拼命地蹬着地面,想要往后缩。他身上的孝服已经被扯得破破烂烂,裂口处露出了后背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那些鞭痕纵横交错,红肿发紫,与周老太尸身上的鞭伤如出一辙。仿佛是一种诡异的轮回,又像是上天对他的惩罚。腐臭的井水不断地漫过他的口鼻,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水面上,浮起了团团猩红的藻类,像是一朵朵盛开在地狱中的血色花朵,散发着一种邪恶的气息。
李茂才站在一旁,瞪大了眼睛,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他终于明白了那些袖口血渍的来历。原来,当弑母者被亡魂拖入井底时,他曾在那长满青苔的井壁上拼命地抓挠,留下了同样的痕迹。那些血渍,是他罪恶的见证,也是周老太亡魂复仇的信号。在这阴森的老宅里,一场关于生死、善恶的较量正在悄然展开……
桃木罗盘炸成碎片,李茂才抽出刻刀划破掌心。血珠溅上棺木瞬间,刀柄云雷纹亮起幽蓝火光。这是鲁班秘术里的"燃魂灯",以匠人阳寿为引,照出生死簿上因果债。
火光映出两段重叠的影:二十岁的周顺发将麻绳套上亲娘脖颈,老太挣扎时咬下儿子虎口血肉;而今尸变的厉鬼掐着仇人,腐尸指尖深深嵌入当年伤口。血债在雷雨中完成闭环,八卦铜镜"当啷"裂成八瓣。
五更鸡鸣时,棺材里只剩件泡烂的绸褂。
李茂才将刻刀浸入新磨的朱砂,刃口残留的井水正在嘶叫。他摸出周老太的顶针戴回拇指,开始给棺木雕往生纹。每道刻痕都照着《考工记》里的度魂尺码,这是棺材匠最后的渡魂礼。
晨光染红井台时,里长带着衙役撞开院门。周顺发溺亡在卧房浴桶,桶底沉着半截白骨化的小指。李茂才默默收起那包染血的碎银——最底下那枚光绪元宝边缘发黑,分明是长期浸在尸油里的品相。
眨眼间三个月的光阴悄然逝去。此时的周家宅院,仿佛被岁月蒙上了一层神秘而阴森的面纱。那原本规整的院墙之上,如今已密密麻麻地爬满了井藤。这些井藤宛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绿色蟒蛇,相互缠绕、盘曲,将整个周家宅院紧紧地裹挟在其中。它们的藤蔓肆意地蔓延,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寂静的街道上偶尔会有夜行人匆匆路过。其中一个夜行人,他脚步匆匆,神色紧张,心中满是对这深夜的恐惧。当他路过周家宅院那口阴森的古井时,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正静静地坐在井沿之上,手中拿着绣花针,专注地绣着花。她的白发在夜风中凌乱地飞舞,宛如鬼魅的发丝。而在她的身旁,跪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的脖颈处有着明显的淤青,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掐过一般。他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李茂才恰好路过此地。见此情景,心中暗觉不妙。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把香灰,毫不犹豫地撒向古井之中。刹那间,一股奇异的气息从井中弥漫开来,紧接着,一块褪色的红布缓缓地从井里飘了出来。红布上的色彩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但那并蒂莲的图案却依然清晰可见,开得正艳,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美好与如今的哀怨。
李茂才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口新棺之上。这口新棺被放置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他缓缓地走到新棺旁,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棺木上刻画的镇魂纹。那镇魂纹线条古朴而神秘,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顶针,这枚顶针看起来十分普通,但却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他小心翼翼地将顶针埋进了鲁班庙的供桌之下。
此时,鲁班庙内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发出微弱的光芒。那跳跃的火光映照在牌位上,使得牌位上的字迹显得更加神秘莫测。突然,一阵奇异的风吹过,牌位后的《渡魂经》竟然无风自动。书页快速地翻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翻阅着这本古老的经书。最终,书页停在了某一页,上面清晰地写着:“怨气化井者,需血亲同穴而葬”。李茂才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似乎一场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