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 章 如果黎明到来前我们还来不及告别，那就把思念都藏得更深（1 / 2）
如何才能得到原谅？
想知道这个答案的，不止沈墨书一人。
其余的几个兄弟也屏住了呼吸，就连桌下的沈沐泽（沈老六）都放弃了抵抗，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了温柒柒身上。
只是......
“砰——”
兄弟几人还没能等到一个答案，先等来的却是船头正前方上空震耳欲聋的一声炸响。
突兀。
惊魂。
沈知寒一只手甚至已经放在了腰间那把银色手枪之上。
他做好了最先把温柒柒藏在身后的准备。
可那金光闪闪的，星星碎碎的光落下，不像是谋害，倒像是什么特殊的开场仪式。
温柒柒被吸引去了目光。
沈墨书正想开口把她重新拉回主题。
对岸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夺温柒柒目光大战。
“砰——！砰——！砰——！”
这次不是一声。
而是一声接着一声！
一声赛过一声！
就像是故意和沈家人叫嚣一样，根本不给沈墨书开口的机会。
空中燃放的焰火不同于刚才的那般简约，在熄灭的火光之后，是五彩斑斓的烟雾，一团接着一团。
不过，是浅淡到如梦如幻的颜色。
随着轰炸声的结束，烟雾在温柒柒目光所及之处弥散开来，犹如飘渺的云，在阳光的直射下泛起温柔的光辉。
色调也从明亮的金黄逐渐过渡到柔和的粉蓝。
仿若是在轻轻柔柔地指引着她望向等待她许久的神秘圣幻甜蜜城堡。
望着眼前的云雾交织，温柒柒忽地想起了之前在某次循环里听到的一句话——
“柒柒，烟火不是只有晚上才能看到。”
那时的她正处于暴怒阶段。
厌倦了一遍又一遍循环的圈圈绕绕，温柒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速通式过剧情，在短短两个月内就成功把自已和玖久送进了监狱。
还记得玖久那时候看她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在监狱里托着腮的一句句震惊：
“不是，啊？”
“等会，不是，我家那么有钱，你家那么有......”
“不对，你家破产了，但这不重要，不应该啊不应该啊！”
“我们怎么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进监狱了？！”
“这......合理？”
就在温柒柒再次迎来了见证玖久离世的前一晚。
她按照每一次的习惯，为玖久准备了一束她最爱的红玫瑰。
每一个她不能挽救生命的无辜人，只希望他们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没有那么遗憾。
而玖久，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没有惊讶，没有平时对她乖巧的夸夸，也没有对她这样突兀行为的疑问。
她只是抱着那束由于监狱环境有限只有零星几朵的玫瑰，牵着温柒柒的手，带她打烂监狱的门锁，躺在最安静的那一片草地上，看了一场玖家筹备的最后一次烟花：
“你知道么，柒柒。”
即使是在监狱里，玖久还是那般明艳动人，明明只是素颜，在烟火下却还是那般真切地耀眼。
她侧过头来看着=向温柒柒：“烟火不是只有晚上才能看到。”
天空中那一抹绚烂的色彩盖不住眼前玖久嘴角恣意的笑容：
“我那个垃圾弟弟，之前很喜欢研究这种奇怪的东西。”
“他总说，烟花易逝，美好难留。所以要把所有希冀的都留在晨光中。”
“虽然他后来......死得很差劲。但最近两天我听说......我哥完成了他的遗愿。”
玖久抬起头，手指却紧紧地握住了温柒柒的手，像是在克制着什么情绪：“听他们说，在白天绽放的焰火很漂亮。”
“真的很想，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你，我......”
玖久的眸子缓缓闭上，嘴角笑意苦涩，声音也小了许多：“还有我那个垃圾弟弟。”
记忆到这里本来就应该断开了。
可温柒柒在烟雾散尽时，看到对岸站在平台上最为亮眼的那一抹红向着自已用力挥着手，听到她欢呼着“柒柒宝贝我来接你啦”时......
那段记忆的最后一句话隔着时空传进她的耳朵里：
“看你的眼神......好像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了，是嘛......柒柒宝贝？”
—
玖久有点懵逼。
虽然的确......
学校的事情有点多。
家里的事情也有点多。
沈家的屁事更他妈多。
以至于她有好久都没见到柒柒宝贝了。
但......
应该也不至于到温柒柒一见到她就抱着她的腰狂哭的地步吧。
“柒柒宝贝？”
玖久回搂着她，小心翼翼：“你那群变态哥哥们欺负你啦？别怕别怕，今晚就跟我回我家嗷，明天咱就直接迁户口到我家，我给玖荃那页撕下去，你挂我户口本上嗷~”
沈家几个兄弟也有点分不清状况。
温柒柒是自已跑下来的。
甚至都没等轮船停稳，就急不可耐地直奔岸边等着迎接她的玖久。
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沈允（沈老三）灵光一闪。
沈允从兄弟们身后挤出来。
沈允趁着温柒柒抱着玖久嚎啕大哭时，掏出手机打了一行字递给玖久看：“你丫不会是死到临头了吧？”
“？”
玖久安慰温柒柒的手一顿，随后她轻轻拍了拍温柒柒的后背：“柒柒宝贝，你等我一下下，我去解决一下个人恩怨。”
温柒柒刚自已站稳，玖久就向着沈允飞踹而去：“你丫的才死到临头了！”
沈允一边躲着她凌厉的招式，一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声音低吼：“我说剧情！”
“是不是到你该死的剧情了？柒柒触景生情才......”
玖久稍稍停顿，手下的动作慢了起来，思考着也压低声音：“我记得我是在监狱死的啊，怎么可能现在就噶了？死沈允你就是在咒我！”
沈允重点也在思考，导致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像是在打什么老年太极：“不是，你细琢磨。”
“琢磨什么？”
“我感觉可能就是你在柒柒身边存在感太低了，剧情要你早点下线。”
“哈？”
另一边。
温柒柒在沈封宴（沈老五）身边轻轻抹着眼泪，垂着头不肯说话。
【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她的心声一出，码头边上安排沈氏集团返程的沈墨书，以及筹备接下来休息地的沈知寒，还有其他几位兄弟都停了下来。
没有刻意的回头，但每个人所做的事确实都放轻了许多。
就连打太极的俩人打得更慢了，像是八段锦教学逐帧分解画面。
【你从来都不是被男女主找来的人害死在监狱里的，玖久......】
玖久没忍住，侧过了头。
说实话，她最开始听到这样的话时，也觉得荒谬。
自已堂堂玖家大小姐，就算入了狱，以他们玖家的身份，她也绝对是监狱里混得最好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鲨了。
她又不是傻白甜沈允。
感受到玖久鄙夷目光的沈允：“？”
【你是......】
温柒柒的头垂得很低。
【为了我......】
玖久站得位置并不算太远。
她能清楚地看到少女紧紧握着衣角，甚至用力到泛白发抖。
像是在回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