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2章 话众将兀术传令(1 / 1)
开封府皇城之内,文德殿中,金兀术端坐宝座之上,其余众将分左右而列,这一殿的大将都是垂手而立,唯有四人与兀术一般,是坐在文德殿上。
这头一位便是那大金老将完颜银术可,此人乃是大金开国老将,早在阿骨打嗣位之初,便出此人使大辽,探听出大辽境内虚实,继而让完颜阿骨打下定灭辽决心,而在灭辽之战时这位更是为大金先锋,每战必为先锋,那大金的黄龙府便是此人夺下,故此这位完颜将军在军中的声名,那是丝毫不次于死在西北的完颜娄室,甚至武勇之处更胜三分。
不过如今这位老将将近古稀之年,早都在黄龙府内颐养天年了,每日挂着中书令、蜀王的身份,在府内享乐快活。这次兀术之所以能请出这位老将,一来是因为这位老将军与当年的完颜娄室交情甚厚,如今一听兀术有南征之心,那和西北的赵斌必然也有一战,能为自己老兄弟亲手报仇,这位老将如何能不乐意;二来则是因为兀术这次乃是举国之力北伐,银术可看着兀术这么大声势,实在是怕一战亡国,所以才会答应兀术的请求。
而在完颜银术可的对面,则是此战兀术的军师哈密蚩,这位当年是完颜吴乞买的死忠,为吴乞买三下中原探听情报,后来更是被赵斌在潞安州城头上更是被赵斌削去耳鼻头发,现在虽说头发是长起来,但是这鼻子耳朵可回不来了,闹得这位大军师每日是披头散发遮挡双耳,项围长巾遮挡面庞,可如此打扮久了,这哈密蚩的心态可也变得愈发阴狠毒辣。
自吴乞买去世后,哈密蚩掌中自己两位师兄相助,这二人一个执掌宫中卫队,一个掌握吴乞买手中的那支暗探,有这两者一明一暗的护持,哈密蚩一跃从文士军师,成为大金朝堂上的第四股势力。
可惜这人都有短处,而哈密蚩和他那两位师兄的短处又恰好为兀术、泽利、粘罕这三兄弟所知,因此这哈密蚩在朝上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在朝下这一明一暗两股势力还被兀术打散。这暗探自不用说了,泽利拿着人家短处呢,三言两语之间便将哈密蚩辛苦培养的暗探给收在麾下,至于说皇宫卫队,现在那位卫队长都成兀术的中军护卫了,皇宫中剩下的那些人完颜亶自然有办法拿捏。
面对如此情形哈密蚩这位大金第一智者,自然明白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当下老老实实的当起兀术麾下的首席军师,而兀术为了收拢人心,自然也许诺为哈密蚩那精心计划的灭赵斌大计服务。
除却这两位外,殿上除却兀术外能坐着的两位,一位自然是兀术的亲大哥粘罕,这位现在正安安稳稳的坐在老将银术可的身边。
另一位则是兀术手下的参谋勿迷西,别看这位声名不显,但是当年兀术南征之时,就全靠这位替他处理粮草军务,而当岳飞、赵斌领兵之后,兀术连吃败仗以来,这位更是忠心不二,追随在兀术身边,甚至这些年兀术兄弟放弃大部分朝中权力时,他也甘愿陪着这几位兄弟,在朝中挂着闲职修养生息。
如今兀术再掌兵权,那这勿迷西的权力自然不必多说,除却先前的粮草军务外,连军法都被兀术交给此人,可以说要不是勿迷西尊重哈密蚩这第一智者的名头,那现在勿迷西就应该坐在哈密蚩前面。
众人此时坐在文德殿内,自然是感慨非常,少不得要讨论缅怀一番,尤其是有银术可这位开国老臣在,自然是少不得要说起当年大金开国之难,大辽之强,宋兵装备之精良,赞叹一下现在大金的草场宽广,军士悍勇无畏,尤其是那些夺来的铁甲战马,更是让银术可好一番忆苦思甜。
待闲聊之音渐平,金兀术端坐其上,方才轻咳两声,摆手压住众将的话音,继而拿过令箭传发号令。这南下的五十万大军、二十万民夫当即被兀术分为三路大军。
头一路大军,兀术请老将完颜银术可为帅,命完颜石古乃、完颜活女二人为将,领兵十五万。兀术命这队人马出开封府向西,向太原府方向厮杀,不求开疆拓土,但求阻止赵斌大军南下,免得这次南征大军被前后夹击而亡。
这完颜石古乃和完颜活女乃是当年完颜娄室之子,一听兀术让自己去打西北,去面对自己当年的杀父仇人,那可谓是喜不自胜,当即兴冲冲的上前领了军令。
兀术见这二人如此,当下出言叮嘱道:“你二人切莫马虎大意,那赵斌绝非寻常人物,你们万事一定要听从蜀王号令,切不可贪功冒进最后反断送了我大金人马!”
二将闻言自然是连连点头,随即冲着银术可一躬到底,“此战还请伯父多多指教!”
银术可闻言捻髯笑道:“二位贤侄安心,想那赵斌不过小辈,全仗着阴谋诡计才会害了我娄室贤弟,这次有老夫坐镇,管叫他有来无回!”
兀术一听银术可这话就觉得这老将军有些狂妄,但是现在大战将起,兀术也不好一上来就给众将泼冷水,更何况大军出征将帅相和最为重要,现在这份叔侄和谐的场景尤为难得,兀术也怕自己一句话让两位小将生起轻慢之心,到时候出征在外两方在起了分歧反倒不美。
故此兀术便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想着待这边散去后,在私下提醒银术可两句,继而抽出第二支大令,准备安排下一队人马。
这二路军兀术则交由自己大哥粘罕统领,这路人马一共是十万大金健儿,以及二十万随军民夫,并曹荣、勿迷西驻扎在开封府内。负责保证大军后勤,另外这也是兀术惧怕岳飞和赵斌,想着给自己留下再战之力。
同时军师哈密蚩请命,领五千人出开封城西门行事,只是来去之间匆匆,无人知晓这位军师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