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英雄迟暮(1 / 2)
愤怒至极的陈无实谁能够挡得住?
答案是没有人。
那远远地坐在一旁低着头,好似乖巧的敲鼓的苗疆少年瞬间就被吓懵了神,他看着手持长剑朝着自己冲来的陈无实,下意识的想跑,但却根本站不起来!
他一脸惊恐。
“救命!救命!”
而此时,大殿之外的侍卫们也都听到了大殿内的声音,连忙冲了进来,他们看着面前的这一幕都傻眼了。
这是什么情况?
霍去病、陈去虏、卫青三人自那鼓声消失了之后,接连从昏昏沉沉中苏醒过来,变得十分清醒,霍去病的声音同样锐利,他如同一把出鞘的长剑。
“大胆妖孽!竟然以此术试图蛊惑我等!”
卫青则比他更加关心的看向了刘彻的方向,脚下十分迅速的跑到了刘彻面前,脸上带着焦虑与担忧之色:“速速传召太医!传召太医!”
陈无实手中持剑脚下生风已经冲到了那苗疆少年的面前,长剑寒光一闪一颗硕大的人头已经掉落在地上!
人头滚落在地上,拖出来一道长长的血迹。
刘彻坐在那里,浑浑噩噩,好似从神游当中终于苏醒了。
他缓慢的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周围乱糟糟的一切,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候在一旁的侍卫见到皇帝终于说话了,当即上前一步,将方才自己所看到的所有东西全部都是说了一遍,而后脸上带着恭敬的询问皇帝要如何处理。
刘彻眯着眼睛,整理着自己脑海中的所有记忆,不动声色的问道:“太子呢?”
“出了如此的大事,为何不见太子?”
侍卫恭敬的说道:“陛下,这半年来您闭关清修,所有事务都是太子处理的,如今这个时候,太子应当在东宫处理国事”
半年?
刘彻眼底划过一抹锐利的神色,他低声道:“让他过来。”
侍卫低声应答:“诺。”
等到侍卫离开了之后,刘彻摆了摆手示意:“行了,都下去吧,此处留着朕与陈相他们几个就行。”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连忙应声:“诺。”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刘彻才猛地松了口气,他看着手中持剑,长剑上还在滴落鲜血的陈无实,不仅没有斥责陈无实,反而是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不曾想,朕竟然中了此等小术,倒是让你们看笑话了。”
他有些疲惫的坐在那里,若此时在的是其他人,而不是这四个人,刘彻是绝对不会表现出自己疲态来的,但在霍去病四人面前,他倒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陈无实杀了人之后,将长剑随手丢在地上,走到那香炉旁边,稍微闻了一闻:“陛下,这香炉中的香也有问题,但此物既然是内务府所置办的,说明内务府中恐怕是有与这个贼子配合的人。”
他眯着眼睛:“陛下,还请下令彻查。”
刘彻自然而然的说道:“这是自然要彻查的,朕也很好奇,是谁会在这個时候出手。”
他笑着,仿佛之前被催眠了的并不是他一样。
“这贼子控制朕的,是何术法?”
“陈相又是如何知道的?”
陈无实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刘彻面前,他知道这种事情得说清楚,皇帝么,只要不是脑子秀逗了的,都是多疑的,尤其是越英明神武的皇帝越多疑。
历史中有名的那位,秦皇汉武、唐宗明祖,哪一个不是疑心病晚期患者?
其中尤其是以汉武为最。
“陛下,臣是曾在先祖的手札中读到过关于这催眠之术的描写,按照先祖所说,这催眠之术若是用到了极致,能够令他对施术者的一言一行都听从,不会违背。”
他皱眉:“先祖所说,此术直接影响大脑,臣思索后想明白了,应当是影响到了神魂,所以能够有略微的控制。”
刘彻听到这里,心里有些凝重。
今日之事,若非是陈氏先祖的手札中有所记载,只怕真的要完蛋了。
“朕可能看一看那手札?”
陈无实没有丝毫犹豫:“当然可以,那手札如今在官渡陈氏的拙身楼中,臣回头就去信件一封,令老家的人将这书籍送到宫中,以请陛下观看。”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后说道:“只是,这手札乃是当年先祖亲手所绘写之物,一直供奉在拙身楼中,陛下若是对其有兴趣,可以令人誊抄,这原本的话”
刘彻摆了摆手:“朕看一看,令人誊抄一遍就给你们送回去。”
他刚才度过了一场大劫,现在倒是有心思跟陈无实开玩笑了:“你们陈氏拙身楼中的藏书,只怕是比朕这皇宫中的藏书还要多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无实从容道:“这都是历年来的积累罢了,陈氏的积累,怎么会比皇室还要多么?”
刘彻摇头,但也没有否定陈无实的答案,只是笑眯眯的说道:“这术法可是会有什么残余?朕日后可是还会遇到这种情况?”
陈无实摇头。
“陛下,这术法既然已经被勘破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残留的。”
话说到这里,刘彻的心才算是放下去了一大半。
大殿外脚步声匆匆响起,刘据终于到了,他的脸颊上带着紧张的神色,整个人像是一个担忧父亲的孩子。
“父皇——父皇——”
刘据走到大殿内,因为过于急切还被绊了一跤:“父皇,儿臣方才听说此事,您没事吧?”
他恶狠狠的看向那地上的无头尸体,以及那颗大好的头颅:“此等贼子,就这般杀了他,倒是算便宜他了。”
刘据吐了口气,脸上带着愤恨的神色。
“便应当将其五马分尸!”
刘彻看着刘据的神情,见到其眼睛中无法伪装的担忧,这才是将剩下的一部分心再次放下了一些。
当他睁开眼看见陈无实在杀人的时候,他其实第一反应是陈无实要谋逆,要为太子铺路,第二反应便是太子是否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