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愣着干嘛呢（2 / 2）
王昊然哑然，他知道女儿的脾气。平常性格是温婉可人，但有时候下定决心做什么事，那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通俗点来说，就是外柔内刚脾气倔！
郑莉也在一边说:“我看这小伙子不错嘛！懂礼貌，长的帅，会做菜，还能赚钱。我敢肯定，整个阿富汗，打着灯笼都找不出来几个这样的人才。”
看王昊然没说什么，郑莉又说:“你看他，胆大包天又不高傲。有谁赚了钱，不是出去潇洒出去浪？目中无人，鼻孔朝天？可是他没有。换做是我，我也喜欢这样的金龟婿啊！”
王昊然借坡下驴说:“我也没说什么吧？只是感慨女大不中留，我舍不得嘛。”
郑莉笑了:“年轻人的事情，我们就不要瞎插手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你说对吧？”
她又对女儿说:“喜欢一个人很容易，有好感就行。可是爱一个人真的好难，这不是玩游戏，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爸妈不会阻止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王雪儿一把抱住郑莉:“谢谢妈！我就知道，妈对我最好了！”
看到王昊然一脸不爽，她又赶紧说:“当然，我爸对我也很好。”
王昊然这才脸上阴转晴:“还是小妮子会说话。”
“那我上楼睡觉啦！”王雪儿蹦蹦跳跳的上楼去了。
王昊然感慨道:“真是的，老喽老喽！在这里混了几年，还比不上刚来半个多月的年轻人。哎，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郑莉笑骂:“有点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赶紧吃，菜都凉了。”
“遵命，老婆大人！”王昊然乐呵呵的，哪里还有一点失落的样子?
第二天上午，吃过早饭。我打电话给杰西，让他8点50分左右，到恰其各达拉村村口等我。
杰西有点疑惑，云老板很少上午找我，难道有什么事吗？
我说:“你不要多想，我准备去办一张银行卡。但是我不会说普什图语，就让你帮忙翻译一下。忙完了，我们再去买菜。”
“哦哦，好的。”杰西答应下来。
很快，我把车开到了加油站对面，这里可以看到新修的道路，有挖机和翻斗车在工作。
右边的路边，是昨天挑选的7个村里人，正在忙活着用水泥砌水渠。他们看到我的车，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打招呼。其中还有杰西的父亲帕伊大叔，他笑得很开心。
在村口我看到了杰西，我把车掉头，杰西坐上了副驾驶。之后，我把车往喀布尔市区开去。
杰西欲言又止，我说:“杰西，怎么啦？你有什么事就说嘛。”
杰西说:“老板，其实我们可以去路边摊换钱，没必要一定去银行办银行卡的。”
“什么，还可以这样的！？”我觉得很吃惊:在街道边上换钱？这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想想看，大堆大堆的钱就这样堆在地上，摆在布上面随意交换？多少有点扯淡了。
但杰西也没有必要骗我，对吧？来到一条街边上，有几个老人家坐在椅子上，前面是一个小小的玻璃柜子。
柜子里面有花花绿绿的钞票，杰西介绍说:“老板，这就是兑钱的路边摊啦。”
什么！这样也行？我虽然看到过，但我从没有兑换过。
从各个小玻璃桌子、玻璃柜子上，我们可以看到一沓一沓的货币。有美元欧元，阿尼，软妹币，都是公开的兑换。而路过的人好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我满脸都是问号:“兑钱，不是应该去银行的吗？”
杰西说:“不是这样的，老板。在阿富汗可以兑换人民币的场所有限，仅在机场有几个摊位兑换。而且价格，要比银行渠道缩水百分之五左右。但美刀和欧元，小摊却比银行稍微优惠那么一点点。”
“你的意思是，同样的钱，在银行兑换，反倒比小摊兑得少一些？”我问杰西。
“没错，就是这样。因为政府对小经营者不收税。”杰西很肯定的回答。
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那我们就去找一个大点的摊位，换一些阿尼吧。
我们来到一个摊位，这里的商品都是钱。是的！不是吃的，也不是玩的，而是一沓沓钞票。就那么放在地上，也不怕有人抢走，我也是大写的服了。
看到我们过去，摊主手里拿着大把的本币外币，生怕不能引起我们的注意。一边大声吆喝，一边卖力的摇动手里的钱币。
杰西就用普什图语和他交流，然后转头对我说:“他想遇到一个好的客户，用美刀和他来兑换手里的几十万上百万阿尼，以从中赚取微薄的利差。他问老板，你要换多少钱？”
我明白了:因为阿富汗尼兑换美刀，在87－91阿尼之间徘徊。一般情况下，都是88阿尼兑换1美刀。小摊老板可以在91阿尼兑换1美刀的时候，高位卖掉换来的美刀，这样就能赚2－3阿尼的差价。
也就是他换1万美刀，最多可以赚3万阿尼。
当然，这其中他还会收点手续费。我这样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一看就是中国人。所以小摊老板热情的不得了，生怕我走了。
这样换钱，你可以看做是炒股票一样。都是低买高卖，只是，这里是在炒钱炒现金而已。
我对杰西说:“你帮我问问他，能不能兑换1300美刀的阿尼？”
老板听了杰西的翻译，笑得更加灿烂，忙不迭的点头。他拿计算机噼里啪啦一阵按，再给我看:“114400。”
老板的意思是:1300美刀兑换114400阿尼，然后他又减去了200阿尼，这是手续费。好吧，我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我拿出1300美刀，他数出来114200阿尼，也就是114张1千阿尼和2张100阿尼的钞票。钱货两清，皆大欢喜。
我们握手，以庆祝合作愉快。离开之后，我塞100阿尼给杰西:“这是给你的小费。”
杰西狂喜，还有这样的好事？他赶紧说:“谢谢老板！我这也没做什么，实在是受之有愧...”
我说:“少啰嗦，给你你就拿着。”
杰西乖乖的闭嘴，跟着我去买菜。他在我后面跟着，手里拿着纸和笔，我买了的东西就划掉。
杰西看着我大把的花钱，心里羡慕不已:“果然云老板有钱就是不一样！直接就给钱，都不带讨价还价的。”
我要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给他一个爆栗:我特么都不会说普什图语，你让我跟他讨价还价？恐怕那是鸡同鸭讲，能交流才怪！你觉得我买菜买贵了，咋没见你帮我还点价呢！？
很快我们大包小包的提着买的东西，气喘吁吁的往车边上走，再把它们塞进后备箱和后座。
然后我们去老秦那里补充烟酒。老秦看到我，笑得合不拢嘴啊！财神来啦！
现在我每天5条烟，100包槟榔，星期一星期二要卖100杯酒，也就是20瓶酒。今天星期四又来了，你说他能不高兴嘛！
“哟，云老板来啦！进来坐，喝口茶先。”老秦笑呵呵的说。
“我说老秦，等以后路修好了，你送货上门行不行？”我一边喝茶一边说。
“行啊！你可是我的大主顾，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我呢！”老秦站在柜台边上看着我:“今天来点什么酒？”
我想了一下:“给我来金剑南1瓶，五粮春1瓶，洋河天之蓝1瓶。”
老秦瞪着眼睛:“你是送人，还是自己喝？这酒也蛮贵的，你要3瓶干嘛？”
“呵呵，送给老顾客的。”我自然不会告诉他，我把这些酒用来做套圈的奖品。他要是知道了，准得骂我败家子。
老秦看了我半天，见我不动声色，就看向杰西。希望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
杰西牢牢记住父亲的话:“少说话，多做事。老板的事你不要多嘴，须知祸从口出。任何时候，都不要把自己的底牌给别人看。”
他眼观鼻，鼻观心。捧着茶杯，看着桌上一言不发，装傻充愣。
老秦没有办法，就把酒拿出来:“金剑南2瓶装，500毫升420软妹币。五粮春2瓶装500毫升500软妹币。天之蓝还要不要?”
哦！有这样的好事?这已经超出我的需求。只要买3瓶，现在有4瓶了。我说:“就这两样吧，给我拿袋子装起来。另外，老惯例，5条烟，100包槟榔。”
老秦开始噼里啪啦的打算盘，你看他乐得，都要看不见眼睛了。那拨算盘的声音响得，在街头都能听见。
“4瓶酒920软妹币，5条烟20元一盒，200元一条，就是1000软妹币。槟榔算45元一包，就是4500元。总共是6420元。云老板准备怎么支付啊？”老秦说。
我掏出美刀:“一张，两张...八张，够不够？”
老秦说:“不够啊，你再买点别的嘛！饮料你还没买啊！还有口香糖、辣条，饼干、面包，泡面和火腿肠这些，你都买一点回去嘛！”
嗯?辣条?口香糖?面包?泡面?这些我居然都忘记了！哎！失策失策啊！
“好吧，水蜜桃饮料一件，再来绿茶，鲜橙多，冰红茶各一件。辣条50包，口香糖一盒。泡面，火腿肠各来一箱。算一下多少钱？”看样子，老秦还是想多从我袋子里掏钱出来啊。
老秦又开始噼里啪啦打算盘:“4件饮料96瓶，96x2.5=240软妹币，辣条50x2.5=125软妹币。口香糖5片20条共100片，这里30软妹币。火腿肠70克50支35软妹币，泡面12桶36软妹币，一共是240+125+30+35+36=466软妹币。”
“既然这样，火腿肠再来一箱呗。刚好凑满500软妹币，换成美刀就是62美刀，对不对？”我说。
老秦笑了:“云老板这么豪爽，我也不能小气。给60美刀算啦！”
“成交！”我又抽出1张50美刀，1张10美刀递给老秦。老秦接过，乐开了花。你看看，多说几句，又卖掉了500软妹币的东西。
美刀在阿富汗属于硬通货，要是我用阿尼结算，这次就花掉了7万6千阿尼！但是换做美刀，也才860美刀。
杰西算出我花了那么多钱，简直不敢相信。一次采购，就用掉了他一年多的工资？
所以这小子现在处于宕机状态，呆呆傻傻的。
我转头对着杰西说:“喂，小伙子别发呆了，帮忙把东西搬上车啊！你在那里愣着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