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零二章 防范未然（2 / 2）

“我也不瞒你，除了这批瓷器之外，其实我同时收到手的，还有些其他古董。”程煜压低了声音，“不过呢，那些都是些相对平常之物，或许值些钱，但都谈不上如何珍贵，至少够不上庙堂之上，作为私藏倒是刚刚好。”

汤承志略显不解，不明白程煜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其实，这些事情程煜完全可以不用跟他说的。

“程少您这是……？”

程煜哈哈一笑，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些话会让汤承志感到疑惑，便说：“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之所以我不找其他借口，而想着借用你家的祖宅，就是因为在祖宅里找到的皆为私藏，也省的有些学术界或者收藏界的老学究老古董，会认为我们捐出去的这批瓷器是来自于某个墓葬，又或者干脆觉得你家的祖宅下边有什么古代的地宫，那就真麻烦了，我岳父那套宅子可就保不住了。所以，别人可以不知道这件事，你却不能不知。不过这件事就不要跟你们家里人讲了，你心里有数就行。”

汤承志明白了，这依旧是程煜在打预防针，以免日后程煜万一出手什么古董，又引来不必要的猜测和麻烦。程煜说是防着那些学术界收藏界的人，但实际上，依旧是防着他们汤家的其他人。

“程少放心，这些我都明白。”

程煜这才点点头，说：“我岳父明天就会找人收拾院子，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基本有个样子之后，他就会假装在院子里发现了一个地下室。虽然历经百多年，但地下室依旧保存的很完整，地下室里摆放的物件也都保存的非常完好。这两天我岳父就会跟省里接洽，将咱们这个作为托词的故事交给那些领导们，让他们进行最后的完善。而他当然也会将实情告知省里，但大致会略去我的存在，只说是他买下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其实很怕麻烦。到时候你以及令尊恐怕就会被省里的领导召见，反正在那些领导面前，一切都是透明的，但一旦学术界和收藏界的人介入之后，你就必须表示，是我岳父在你家祖宅里发现了那批瓷器之后，虽然第一时间上报了省里，但也依旧是把你以及令尊请了过去，征询了你们的意见，当发现你们和他一样，双方不谋而合的觉得这样的国之瑰宝应该交给国家，于是你们才共同决定了这次的捐献事宜。”

汤承志一一记下，说：“可是程少，这对您而言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您为何……”

程煜哈哈笑着说：“沽名钓誉的事情，有我岳父和你去承担就行了。”

汤承志不禁汗然，他当然知道，尤其是他，完全就是在沽名钓誉，不过他也明白，程煜说这话，并不是在讥讽他，而纯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程煜这么说，就是不想把他真实的想法说出来，汤承志自然也就不再追问。

“程少真是高风亮节……”

程煜摆摆手，笑着说：“行了，这种马屁以后别拍，省的我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雅之士。省里的主要领导肯定还是会知道我的存在的，也会知道这些瓷器是经我的手买回来的，但我之所以选择不露面，是因为钱从我这里走，我前些天又频繁的来往于国内外，这不免会为人诟病，所以，把这件事从我这里完全择清，是最好的选择。同时，我也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我竟然还会跟国外这些鸡鸣狗盗之徒联系到一起。”

汤承志点点头说：“还是程少考虑的周全。”

“其实这件事在我岳父那边我并不担心，因为他肯定是一套同样的说辞应付所有的媒体，不管什么场合都是那番话就够了。媒体想从他那里打听更多的细节，会直接被他的助理、秘书这些人挡住。但是你不同。这件事对你们汤家终究是不会有任何实质性帮助的，但彰显一下声名，从此年前年后的一些聚会之类，或许就会多一张请柬了。不管是新闻媒体，还是今后你们将会面对的那些人，你们不方便一说起这件事就顾左右而言他，所以，细节更多的，只会是在你这边被传扬出去。”

汤承志使劲儿点头，他甚至都能想象，在这件事被媒体曝光，大肆宣扬之后，他们汤家将会在今年接到多少原本根本够不上的宴会、活动之类的邀请，而这些，无疑都会为他们汤家带来助力。程煜虽然说这件事不会有实际上的帮助，但这些助力，其实都将会成为汤家未来所获取的利益。

“刚才你说这宅子是你曾祖所建，以后你就不能这么说了。”

汤承志微微一愣，不明白程煜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要求。

“若这宅子是你曾祖所建，那么这些瓷器就只能是你曾祖的收藏，而令祖提出要求回购祖宅，原本只是落叶归根的心愿，但却容易被人诟病成他想找回你曾祖的藏品。令祖如此质朴的夙愿，可不能让他老人家因此而声名受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