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贰拾肆 无痛而终(其八)(1 / 2)
“解构这个名字的话,无痛而终,意味着毫无痛苦的结束,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没有痛苦的死亡,‘身体没有灵魂就是死的,无知的、背约的、无亲情的、不怜悯人的,他们虽知道神判定行这样事的人是当死的,然而他们不但自己去行,还喜欢别人去行,因为罪的工价乃是死亡,祂既为了我们受了诅咒,就赎出我们脱离律法的诅咒,因为经上记着,挂在木头上都是被诅咒的。’身体的死亡,灵魂的死亡,永远的死亡,没有痛苦,无痛而终。”
红桃6一句话奠定了这个‘名字’的释义,对恶魔的名字进行解读,也能够将赋予在恶魔身上的权能解读出来,对医院的影响还是那一份不稳定的权能,这个恶魔的权能和死亡有些许关联,或者说,恶魔本身和死亡有什么关系,将这个医院笼罩的权能,将本应该是活着的人赋予死亡的权能,这是恶魔的本意,还是无意识的污染?
不知怎么的,科芬先生忽然想到了那位老先生,下午的那一份天平之中的失败者,那位孑然一身的老先生,如果要说有谁能够满足无痛而终这个词汇的话,那位老先生应该是其中之一,海伦娜的天平并不会带来痛苦,即便是死亡也是没有多少感觉,对于那被盛放在天平两端的灵魂而言,这只是一场温柔的梦,要么在美梦一场之后醒来,要么在永恒的梦中沉眠,不论是哪一种结果,都绝对是没有任何痛苦的。
如果确实有哪一个人,或者家族,要以此来攻击科芬家族,那么这个人一定对科芬家族十分了解,甚至可能已经知晓了海伦娜的存在,这个恶魔的出现时机实在是太巧了,就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让数百人在医院之中消失,让最能够代表科芬家族的建筑成为了死寂,可是……扪心自问,科芬先生记得自己绝对没有的罪过任何一个人,疑问,疑惑,不解,这些油然而生的情绪被他的理智压了下去。
既然如此,那就找到那个藏头藏尾的人,然后……
“解构完成。”红桃6说道。
“很好。”梅花7说,“现在只需要找到恶魔存在的地方,就能够进行最后的处理了……呵,拥有智慧又怎么样,一个没有完全成长的恶魔,威胁也不会太过于强大。”
科芬先生张了张嘴,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科芬先生,我大概能猜到你想问什么,我这样的说法会不会是绝对的?或者说会不会还会有别的意外状况?不会,如果这一只恶魔已经完全成长起来,我们是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的。”梅花7指了指地上那散发着白色光晕的十字架,“这就是我们的锚点,如果恶魔的力量是我们完全无法抗衡的话,这个锚点早就该坏了,事实证明,那只恶魔的力量还不足以让我们失去希望,没有例外,科芬先生,在权能到达一个地步之后,我们在恶魔眼中只是虫子,你平时在路上也不会注意自己有没有踩到虫子吧?”
科芬先生沉默了。
“恶魔的成长并不是说什么体型增长或者别的什么,而是一种维度的进化……这个说法不是绝对,因为别的国家似乎略有差别,从最开始的一个二维概念,再到拥有实体的三位,随后就是朝着更高维度延伸,当恶魔跨过三维的临界点的时候,就是已经成长完全的标志,到了那个时候,恶魔就已经和祂的权能融为了一体。”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科芬先生插话道,“这种信息你们不应该保密吗?”
“对于那些普通人来说,确实如此,但是你不同,科芬先生,你是科芬家族的族长,这些事情哪怕你知道了,你也会守口如瓶的,因为恶魔已经涉及到了你的利益,在利益面前,保密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情。”梅花7朝着科芬先生靠近了些许,脸上带着那熟悉的表情,一点点靠近,然后嘴角勾起弧度。
——梅花7有点焦虑了,科芬先生想,不管梅花7说的内容,他的动作、他的言语都在透露着一种焦虑,焦灼,还有一点慌乱,这就是他的病症,看得出来,梅花7告诉科芬先生这些事情并不是为了帮助科芬先生,而是需要帮助他自己,梅花7需要一个能够倾诉的对象,一个能够告知这些事情而不用承担后果的对象,或许在过去的这些时间,摩门的成员都必须保守着这些内容,一句话也不能够透露,这样的压力跟随着时间不断积累,几乎要压垮梅花7的背脊。
而现在的科芬先生就成了负责聆听的人,他和恶魔有交易,知道非自然的存在,他是一个家族的族长,有足够的地位和权力,把这些事情告诉科芬先生,绝对比告诉普通人要好得多,或许梅花7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片刻的相处已经让他将不少事情全盘托出,他维持着一种对科芬先生的淡然,但又无话不说,这种带有矛盾感的态度,如果是普通人,科芬先生或许就要建议他们看一下医生了,不过很显然,不论是梅花7还是红桃6,都不能够用‘普通人’这个词汇来描述。
“梅花7。”于是,科芬先生似乎无意般提了一句,“在平时你们要怎么排解压力?”
“嗯?”梅花7显然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什么疑惑,片刻的思考之后便给出了回答,“我的话,我一般会去教堂祷告,在休斯顿那边的圣玛丽古教堂,那里有一个告解室,神父和告解人并不会直接见面,所以我能够说很多事情,也不用担心被泄露出去,不过……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不能说,必须埋在心底……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