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风沙(1 / 2)
长空,烈日,风万霖暂入仙神。
只是这一切却被血云挡住。
幻象里,北疆大漠上厚厚的积云,无尽,且深远,又无比悠远。
回想当初,大道之争前北疆还一片富饶,山灵水秀,靠海无涯,许多修真者世居北疆,可一场大战,重复了无尽岁月,所谓大道之争,最终在北疆落幕。
那一战,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多少人横尸,多少人无归,那幽冥血海,埋葬着上古魔族,因九幽得名,又一次埋葬了数不清的玄门弟子。
就此极北寒川幽冥血海,如妖魔聚集,邪道诡祟,战败的一方久居不出。
而仙魔岛,则正式成为血海圣地,反观数百年前,有狱中人执掌寒门,多少苟且偷生者蛰伏而出,正邪之争也正式开启,更由此引出三百年前一场大战。
当年甲子之战,北疆大漠血染死寂。
诛魔大阵由此露出,原本残墟为当初剑隐门有意镇守,可数十年后,风万霖惊艳而出,逆天之能镇守北疆。
往后两百年正邪无事,他一己之力阻断虚妄,今日九幽捣禁,一场灾祸天下大劫,因风万霖而起,当因他而终。
书中继续,风万霖眼神漠然,静静的看着九幽,没有太多的波动,他幻象里铺落紫府,即便是九幽也无法脱身。
可终究无奈,九幽冥帝到底不凡,奈何不了,风万霖只能选择换命,只是这其中一为过错,二为感悟,风万霖毕生造化,也等着今天,更因为夫人已去,爱子有人照看,这一切也不得不收拾残局。
还还是一些,此地不远,似有人正自关注,风万霖有些察觉,也有些感应,只是并未多说,也没有必要出言点破。
暗中把一切拖给后世,他知道,也相信这局面如何算计,将来风尘修道有成,他证道之日,所有的一切也都能清算。
先天之灵有这个资格!!
如此,他准备了许多,也留下了许多,待到机缘便自然显现,留给后人如此而已。
哪怕风尘眼下依旧绝脉,哪怕他此刻一身阻碍,可风万霖相信,所有的一切不算什么,所谓天机正在路上,只一步步走去,造化也好机缘也罢,一切皆定。
想了许多,也释怀许多,风万霖忽然一笑,仿佛他夫人此刻醒来,眼神中看着自己微微点头:“小梦,为夫便带你一起。”
他轻轻的说着,落在雷功耳中猛地转头,白惜梦生机消散竟自起身,眼中温情仿佛水流,看着风万霖重重点头:“好......”
没有遗憾,只是不舍,白惜梦转头看了看风尘,也看了看白羽,最后与雷功和龙铁心点头道别。
临终如此,随后身形虚化,一道流光天地不挡,径直扑到风万霖怀里,随着光芒涌动,白惜梦的身形由此消失,风万霖手中多了一杆寒枪。
枪身无暇,雪白霜缨,几片羽毛轻轻摆动,此白惜梦化身寒枪,有无数片羽覆盖纹路,蔓延着直到风万霖半条手臂,包裹着无限温暖,也包裹着无尽的岁月。
三百年夫妻情深,风万霖低头抚摸,看着枪尖好似神凰,此伉俪之谊世人动容。
夫妻一体,十余丈大小的法象转头凝实,风万霖眼中定定的盯着九幽,这一刻,没有余地,没有商量。
九幽也明白,眼下等着他的只有动手,彼此搏杀还有一线生机,倘若遁逃,背后无情,没有任何可能,只有无情的灭杀。
只是幻象到此仿佛飞逝,姬瑶仙子眼神不动,仔细观瞧只是看到了一缕白光,有些微弱却逐渐盛大。
那光芒盖着幻象,自风万霖手中缓缓升起,一点点四外递增,也一点点务必壮大,最终囊括了整个幻象。
不止多久,姬瑶仙子眼前虚无,直白光淡去,眼前的幻象已然残破,所有的一切再难窥伺,除了依稀可见到一丝痛心。
雷功眼神空洞,这一刻老友故去,留下的只有寄托。
而幻象又逐渐合拢,渐渐显露出许亦的神情,他脸上有些了然,虽以闪而过不易察觉,但姬瑶仙子却立时捕捉。
只是幻象里旁人如何,其他人不管是许亦带来,还是风沙堡余下族人,除风尘、白羽和为数不多的几个小辈,全部消失尸骨无存,九幽冥帝也不知何处。
忽然,一缕清风吹过。
北疆大漠上无尽的血云,好似被清风温柔的划开,一缕阳光温暖而来,轻轻的拍了拍风尘,温暖,也温情。
可许亦此时踏空而来,一句话打断了一切:“雷堂主,你我二人也该动手。”
手掌微抬,他话一说完直接动手,只见许亦往前一摆,身后数百个寒门弟子现身血云,云层上立时动荡。
谁也不知如何到来,似乎早已隐匿,也好像刚刚才到,不过也不甚重要,直到风万霖夫妇与九幽同归,此刻寒门显露目的凿凿。
只是雷功毫不在乎,九天神雷诀直接涌动,却不对许亦而去,反倒是转化四周,围拢这凝成阵法,法阵间皆是游龙,每一道都是紫霄神雷,数十道紫霄神雷被雷功放出,死死的护着风尘等人。
他明白眼下如何,生死也好,胜负也好,仇恨也好,敌我也罢,跟老友的遗孤相比,什么都不甚重要。
看到这,姬瑶仙子有些猜想,下一瞬应该是自己到场,果然,一道白绫此刻飘飞,姬瑶仙子于幻象中率众赶到,身后九天元君等许多弟子,直接来到雷功身旁,于阵法外四方护佑。
而幻象同样,姬瑶仙子盯上许亦:“你干得?”
“算是吧。”许亦依旧模棱两可。
但姬瑶仙子毫不在意,是与不是,眼下结局如此,而且幻象里雷功身旁,轻轻的谈话声落到耳中,那昏迷的小辈间有风家遗孤,更有她唯一的小侄女命悬一线.......
一道道讯息,姬瑶仙子恨意当头,她气势攀升手中出剑,同时有玄凌护体,盯着许亦却没有多言,唯有一寒芒直接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