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九节杀人灭口(2 / 2)
此人是苏省人,曾在津门党部工作过,津门沦~陷之后来到了茳城,被上级推荐进入一处任职,我们一小时前刚见过。
我与其并不熟悉,对方为什么被人炸死,我是一无无知,哎,对了,这是甄秀的下属小谢,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他嘛。
他第一个到达现场,身上还有武器和金条,此事说不定就是这家伙收了好处干的,难怪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得好好审他。”
论甩锅,徐恩增是专业的,毫不犹豫就把惊魂未定的小谢卖了,别说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就算是至爱亲朋,该卖也得卖。
左重转头瞥了暼恍恍惚惚的年轻人,心说算你小子倒霉,立刻示意小特务将小谢控制起来。
“冤……冤枉啊,我……我就是来看看发生了什么,金……金条是甄科长给卑职的,为的是不让我乱说话。”
莫名其妙的小谢大声呼救,连肠子都悔青了,短短一天时间被人摁在地上两回,早知道这样,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听着这番结结巴巴的解释,想到此人姓谢,又想到金条,原本漫不经心的左重认真看向对方,接着便失去了兴趣。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见过太多在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大人物,一个小小的特务和情报贩子,完全没必要多加关注。
但想了想,他还是让小特务暂时停下,又随口把警员打发走,慢步来到小谢的身前,问了一个跟甄秀有关的问题。
“我是特务处副处长左重,现在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甄秀有没有跟别人结怨,谁最有可能这么做。”
特务处。
小谢当然知道这三个字背后代表了什么,紧张之余有点疑惑,不明白一桩普通的爆~炸案怎么会引来了这帮杀神。
意识到事情严重,他老老实实地表示甄秀非常会做人,与上、下级的关系都很融洽,从没听说对方跟别人结过仇。
即使在工作中与某些人有过矛盾,那也不至于让人家用炸~药去炸汽车,这种大案只要查出来,凶手就得掉脑袋。
对于他的解释和推测,左重没做任何回应,命人将小谢送到办事处去,现场人多眼杂,有些事不方便在这里询问。
旁边竖着耳朵的徐恩增却从中听出了猫腻,虽然国府的重案、大案都归特务处管,可姓左的这些人来的也太快了。
况且对方之前又不知道死者中有特工总部的情报科长,行动如此迅速肯定有其它的原因,他犹豫了一下靠了过去。
“左副处长,左兄弟,恕我多句嘴,甄秀是不是有问题,难怪我一见这家伙就觉得不对劲,你千万别误会,他真不是我的人。”
徐恩增似乎忘记了那颗百年野山参,一本正经地叫起了苦:“上峰来的命令,让他主管情报科,我一个小小的处长无法拒绝。
大家都是为党国效力,理应相互扶持才是,二处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尽管说,一定不要客气,一处上下绝不会推辞拖延。”
被手下坑了那么多次,徐处长也有经验了,别的可以不管,先置身之外,保住自己再说。
而且甄秀确实跟他无关,大不了把人参烧了就当退给甄秀,如果阴曹地府能收到的话……
左重一点都不意外徐恩增会推卸责任,不这么做,那就不是徐恩增了,想到反正案件迟早通报,于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我们
正在查一件案子,有人出钱让报社发表挑拨国府和红俄关系的文章,根据调查那个人就是甄秀,结果刚想抓捕对方就这样了。”
指着汽车残骸中那几具面目狰狞的焦尸,他的表情有点无奈,任何一个情报人员遇到类似情况都会是这种反应。
徐恩增听完差点笑出声,心说左重啊左重,你也有今天,重要证人被杀人灭口,哈,这下看你怎么跟上峰交待。
以往出问题的全是一处,现在二处同样出了问题,这事说明了什么,说明姓左的不过如此,一个幸进小人而已。
但表面上徐恩增还是假惺惺安慰道:“哎呀,怎么会这个样子,我看二处说不定有家贼,否则不会这么巧,左兄弟你要当心喽。”
如果一定要用成语来形容他的这段话,那就是阴阳怪气和指桑骂槐,言语间那股子幸灾乐祸,就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
左重轻哼一声,看向邬春阳对车边的女人扬了扬下巴:“帮那位小姐做个“详细”的笔录,问一问徐处长跟她商讨了什么公务。
至于徐处长你嘛,请吧,现在夜黑风高的,小心被人打闷棍,要是案子需要你的口供,特务处会正式行文你们特工总部。”
“是。”
邬春阳收回配枪,放开徐恩增走了,眼中满是冷意,也不知道一个屡战屡败的废~物,哪来的勇气挑衅副处长。
而被将了一军的徐恩增面色通红,想要开口求情,可看看周围荷枪实弹的二处特务,当即决定从心,一缩脖子脚底抹油溜了。
十多分钟后,做完笔录的邬春阳重新回到左重身边,不动声色地递过一张带着脂粉香气的纸条。
左重余光瞥向远处的女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将纸条攥在手心,转身钻进了车里低头看去。
借着朦胧的月光和灯光,能看见纸条上写了两行淡淡的文字,字体非常粗,应当是用眉笔书写。
第一行写的是甄秀行(分隔)贿徐恩增一颗野山参,第二行是甄秀受人推荐任职,背景复杂。
默默点燃火机把纸条烧毁,左重摸着下巴眯起了眼睛,眼神转了一圈停在汽车残骸上,嘴角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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