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伊华之酒”真相（2 / 2）
“我不管那法则是什么样的，但你也知道这不合理，生命是很珍贵的，怎么能随意削减别人20年的寿命呢？”
费奥费眼眶湿润了，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她觉得要以个人的标准去判断法则的对错，至少得活个600年才行，“你为什么老是揪着我不放？我只是按吩咐做事而已。”
“你不是还说自己是什么法则的执行者嘛，得意的时候倒是厉害，现在怎么就想逃跑了？”
“哎，真是的！你到底想让我怎样？你想知道什么？”
“首先，你说说‘伊华之酒’是什么？”
“‘伊华之酒’？那是一种神圣的酒法，是将新民族的法则提纯，让人以新的生命重生的办法。”
费奥费像是终于遇到了自己知道的内容，很顺畅地回答道，不过希罗内从她的话里除了包装后的大义，什么都没感觉到，“光这么说，我怎么能明白？说得具体点，它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是以怎样的方式进行的，酒法的构成是什么样的，就是这些。”
“呃，真麻烦……”
费奥费双手抱住脑袋，“伊华之酒”对她来说就是“伊华之酒”，她从来没仔细回想过凭借本源知识就知道的信息，只剩下一个办法了，想到记忆转移的她眼睛亮了起来，“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倒是有个能清楚解释的办法，就是利用精神共鸣，精灵可以把记忆传递给对方，我把我经历过的关于‘伊华之酒’的记忆展示给你看，这样行了吧？”
精神共鸣是很危险的，虽然费奥费看起来不像是会做坏事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她也不是自己这边的人，阿琳通过精神频道说道：“没关系，费奥费这点程度，我能控制住。”
“你确定吗？再怎么说，就算防御能力强，也有规则外能力这种情况。”
“费奥费在情感方面很不成熟，所以我能通过超感读出规则外能力的独特模式，那样在发动之前，用精神冲击让她昏厥就行了。”
看来卡尼斯一行人也有过体验规则外能力的经历，希罗内一边想着超感果然很厉害，一边向费奥费传达了同意的意思，“好，把关于‘伊华之酒’的记忆展示给我看吧。”
“知道了，那开始了。”
费奥费施展了记忆转移的法术，希罗内一行人精神被吸进记忆里，眼前出现了1年前广场上的景象，那里矗立着巨人的雕像，新民族们连呼吸声都放得很轻，希罗内呼唤在其他地方的朋友们，然后就像灵魂一样穿过新民族们，朝他们走去，虽然是别人的记忆，但就像现实一样清晰，以记忆体形态存在的希罗内可以查看任何自己想看的东西，把脸凑到新民族眼前，他们都察觉不到，这感觉很神奇，希罗内一行人朝着雕像所在的地方走去，人群的屏障消失后，惊人的景象展现在眼前，巨人的雕像上连接着好几根软管，和周围放置的8个玻璃容器相连着，玻璃容器的大小足够容纳一个人进去，新民族们都沉默着，但有几个人在哭泣，那种虔诚与绝望交织的景象让人感到不安，克尔戈人在雕像周围跑来跑去，准备着酒法，人群里走出了8个新民族，年龄大概在50到60岁之间，不过有一个是年轻的女子，希罗内从他们的笑容里看到了悲伤，颤抖的瞳孔、发抖的嘴角、额头上的冷汗，他们分明是在想着死亡，被选中的人们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就走进了玻璃容器，玻璃容器里黑色的水开始上涨，家人们哭喊着跑了过来，而其他新民族们则趴在地上，开始呼喊安克·拉，呼喊着妈妈、爸爸、爷爷，一边敲打着玻璃的家人们被克尔戈人拉走了，浸泡在不断上涨的水里的被选中者们露出了微笑，是安乐死吗？
这太残忍了，希罗内怀着这样的想法往玻璃容器里面看去，然后悲伤地往后退了一步，不是安乐死，在液体里，他们的身体正在分解，这是希罗内到目前为止见过的最怪异的景象，他很想知道液体的成分，也好像明白了液体是黑色的原因了，如果家人们看到这个过程，估计会发疯的，玻璃容器里的液体顺着软管被吸走了，从管子里传出了像排泄物被倾倒一样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呼喊安克·拉的新民族们的声音变得更大了，玻璃容器里的水面下降，里面变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了，就在不久前还笑着的人们，已经顺着软管消失了，希罗内把视线转向软管连接的地方，身体已经在颤抖了，但还是得亲眼确认，巨人的雕像，8个人正从雕像的底部倾泻而出，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现在在雕像里不断上涨的又是什么呢？
永恒不朽的安克·拉，赞美安克·拉的声音直冲云霄，突然，巨人的雕像剧烈震动了起来，就在这时，新民族们都闭上了嘴，玻璃容器里一滴水都不剩了，全都被灌进了巨人的雕像里，就好像是个模具一样，希罗内摇了摇头，不可能是这样的，可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就停不下来了，把人类融化然后灌注进去的模具，那么在里面正在形成的就是……
巨人的雕像沿着切面打开了，巨大的脚伸了出来，踩在地上发出轰鸣声，希罗内看到那如同翻过来的果冻一样的巨人模样，不禁打了个寒颤，说那是人类，表情却太怪异了，通过精神频道，阿琳喃喃自语道：巨人之所以无法和人进行精神感应，是因为在一个肉体里混杂着好几个精神，那在肉体里的精神又是什么状态呢？是8个人的精神，还是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什么东西了呢？新民族们开始祈求怜悯，依据法则诞生、遵守法则的人，也就是巨人，所以巨人有处决违反法则之人的权力，在这个瞬间，就算有人被巨人踩在脚下，也不能说是巨人的错，和巨人对视的人们口吐白沫，倒了下去，这是眼睛的技能“压迫”，啊，希罗内颤抖了一下，“斯奇玛”的源头，最初的“斯奇玛”就是“伊华之酒”里混杂的人体图示相互重叠的现象，希罗内跟在巨人后面，偷听到了新民族的对话，巨人会就这样离开天国，进入炼狱，在那里处决威胁天国的异教徒，然后再接受安克·拉的召唤，回到第五千层“马特伊”，家人们流着泪呼喊着：妈妈！爸爸！爷爷！
像是对声音有了反应，巨人抽搐了一下，但并没有回头，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朝着城门走去了。
费奥费记忆里的景象像着火的纸一样渐渐消散，周围又变回了屋子的景象，希罗内一行人环顾四周，费奥费不见了，好像在记忆播放的过程中趁机逃走了，不过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伊华之酒”是什么，也没心思去管她了，“伊华之酒”的对象会在液体里分解，然后进入模具，经过特殊的变性过程后，重生为巨人，人们的精神会混杂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就会产生“斯奇玛”，卡尼亚买的“觉醒剂”就是这个意义，是为了能在那未知的黑暗中，让人能保留一点意识，加德拉克说得没错，这就和给在痛苦中死去的病人注射麻醉剂没什么区别，“怎么会这样……”
泰丝的脸毫无血色，变得惨白，巨人的能力“斯奇玛”，还有自己的能力“斯奇玛”，想到这儿，她跑到角落里呕吐了起来，刚才吃的食物都吐了出来，没有人去责怪泰丝，大家都觉得很恶心，利安走过去，泰丝抬手制止了他，当然了，费奥费的记忆带来的冲击倒也没有战场上的景象那么大，只是那种精神上的呕吐感涌了上来，“斯奇玛”是巨人的技术，可自己为什么能开启“斯奇玛”呢？难道自己像“奈菲林”一样，和巨人有什么特殊的血脉联系吗？但巨人是没有生殖器官的，“我知道我为什么之前不说了。”
卡尼亚一脸悲伤地小声说道，有人觉得这是祝福，有人觉得这是诅咒，对于在新民族和异教徒之间都存在争议的这个仪式，谁都不想提起，“依据法则，人类是从巨人那里诞生的，所以再变回巨人，这就是‘伊华之酒’。”
就算卡尼亚说的是事实，也让人没办法接受，希罗内所目睹的“伊华之酒”，是无论用什么伪装都掩盖不了其真面目的怪物，最终大家都明白了，在天国实行的“伊华之酒”，就是以人的肉体和内脏为原料，制造巨人的酒法。